引用本文: 吴贤丽, 李靖, 敖茂程, 庞载元, 谢轶. 2015 年—2018 年四川地区 Whire Union 细菌耐药监测网葡萄球菌属细菌耐药性研究. 华西医学, 2019, 34(8): 900-906. doi: 10.7507/1002-0179.201907074 复制
葡萄球菌属是一群革兰染色阳性球菌,常排列成葡萄状,根据血浆凝固酶将其分为两类。凝固酶阴性葡萄球菌(coagulase negative staphylococci,CoNS)广泛存在于医院空气、物表及人体皮肤等,是医院感染的常见病原菌之一。金黄色葡萄球菌是凝固酶阳性葡萄球菌,化脓性感染中最常见的致病菌之一,可引起局部化脓性感染、肺炎、伪膜性肠炎、脑膜炎甚至败血症、脓毒血症等全身性感染,严重感染时常可导致死亡[1],是医院感染与社区获得性感染的重要病原菌。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MRSA)和耐甲氧西林凝固酶阴性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 coagulase negative staphylococci,MRCoNS)对所有与甲氧西林相同结构的 β-内酰胺类和头孢类抗生素均耐药,对氨基糖苷类、大环内酯类、四环素类、氟喹喏酮类、磺胺类、利福平均产生不同程度的耐药。然而目前对四川地区临床中葡萄球菌的分离及耐药情况尚不清楚,为此本研究回顾分析了 2015 年—2018 年 Whire Union 细菌耐药监测网 18 023 株葡萄球菌属的分布及耐药情况,为本地区临床经验性抗感染治疗以及医疗机构制定相关政策提供参考数据。现报告如下。
1 材料与方法
1.1 菌株来源
选择 2015 年—2018 年四川地区 Whire Union 细菌耐药监测网成员单位送检各种标本中分离的葡萄球菌属(去除同一患者相同标本分离的重复菌株)。成员单位为成都、德阳、泸州、自贡、攀枝花等 9 家综合性医院,其中三级甲等医院 8 所,三级乙等医院 1 所。质量控制菌株为金黄色葡萄球 ATCC25923。
1.2 仪器试剂及质量控制
按技术方案要求采用自动化仪器法,部分药物采用纸片扩散法。主要仪器包括法国生物梅里埃公司的 VITEK 2 COMPCAT 全自动微生物鉴定仪及配套革兰阳性菌 GP 鉴定卡、革兰阳性菌药敏卡片(AST-GP67)和法国生物梅里埃公司的 BACT/ALERT3D 血培养仪。
1.3 判断标准
采用 2016 年美国临床和实验室标准化协会文件标准[2]判断药敏结果为敏感、中介或耐药。
1.4 观察指标
观察葡萄球菌属对青霉素、万古霉素等 13 种抗菌药物的药敏结果。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 WHONET 5.6 软件整理数据,剔除同一患者的重复菌株。统计软件采用 SPSS 19.0 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以例数或百分比表示,葡萄球菌对同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葡萄球菌对药物敏感率=葡萄球菌对一种药物的敏感株数/葡萄球菌对一种药物的实验总株数)在不同时期、不同标本及科室来源的葡萄球菌对同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比较分析采用 χ2 检验。MRSA(或 MRCoNS)检出率=甲氧西林耐药的金黄色葡萄球菌(或 CoNS)/所有金黄色葡萄球菌(或 CoNS)。检验水准 α=0.05。
2 结果
2.1 葡萄球菌属菌种分布
18 023 株葡萄球菌属细菌中检出金黄色葡萄球菌 10 865 株(60.28%),CoNS 7 158 株(39.72%)。见表1。

2.2 葡萄球菌属标本分布
葡萄球菌主要来源于痰标本(6 020 份)、分泌物标本(4 566 份)和血液标本(3 157 份),其中痰标本的构成比最高(33.40%),见表1。其中,痰标本、分泌物标本和血液标本中金黄色葡萄球菌分别占 80.70%(4 858/6 020)、70.46%(3 217/4 566)、23.06%(728/3 157)。
2.3 金黄色葡萄球菌标本分布
金黄色葡萄球菌和 MRSA 均主要分布于痰(44.71%、48.45%)和分泌物标本(29.61%、27.10%)。见表2。

2.4 CoNS 标本分布
CoNS 与 MRCoNS 均主要分布于血液(35.34%、35.13%)和分泌物标本(19.65%、20.65%)。见表3。

2.5 2015 年—2018 年四川地区葡萄球菌属对 13 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
18 023 株葡萄球菌对万古霉素和利奈唑胺的敏感率为 100%。4 年间,四川地区 MRSA 和 MRCoNS 的检出率分别为 25.10%(2 727/ 10 865)、75.60%(5 411/7 158)。金黄色葡萄球菌与 CoNS 对除青霉素 G 外的抗菌药物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甲氧西林敏感的金黄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sensitive Staphylococcus aureus,MSSA)与 MRSA,甲氧西林敏感的凝固酶阴性葡萄球菌(methicillin-sensitive coagulase negative staphylococci,MSCoNS)与 MRCoNS 对抗菌药物的敏感率均有明显差异(P<0.001)。见表4~6。



2.6 2015 年—2018 年葡萄球属敏感性变化
金黄色葡萄球菌对万古霉素和利奈唑胺的敏感率为 100.0%,对莫西沙星等 9 种抗菌药物敏感率分布存在差异(P<0.05),见表7。CoNS 对利福平、四环素、庆大霉素、左氧氟沙星、复方磺胺甲噁唑的敏感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8。


2.7 金黄色葡萄球菌在不同标本中的敏感率
不同标本来源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在利福平、莫西沙星、环丙沙星、左旋氧氟沙星、苯唑西林、红霉素中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见表9。

2.8 金黄色葡萄球菌在不同科室中的敏感率
不同科室来源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在复方磺胺甲噁唑、利福平、莫西沙星、环丙沙星、左旋氧氟沙星、苯唑西林、庆大霉素、四环素、克林霉素、红霉素中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见表10。

3 讨论
CoNS 是不产血浆凝固酶的一大类葡萄球菌,在自然界中广泛存在,是人体皮肤和黏膜的正常菌群,近半个世纪以来,随着医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介入性操作的不断增加,以及抗菌药物的滥用,以表皮葡萄球菌为代表的 CoNS 医院感染越来越多,已经成为具有重要意义的病原菌[3]。本研究中,CoNS 主要标本分布在血液和分泌物,血液构成比最高,这可能与患者免疫系统不健全,抵抗力差,可能存在体质量极低、中心静脉置管、胃肠外营养以及广谱抗菌药物不合理使用等因素有关,使 CoNS 感染的机会大大增加[4]。临床血液来源的 CoNS 具有较高的生物被膜形成能力,绝大部分为 MRCoNS,表现为多重耐药[3]。血流感染是一种严重的全身性疾病,如血培养结果阳性,特别是检出 CoNS 时,如何正确判断其检测结果是污染的 CoNS,还是致病的 CoNS,对患者能否得到及时而正确的治疗非常重要[5],关注血培养报阳时间及是否单瓶报阳,联合降钙素监测可以作为细菌感染性疾病的诊断、鉴别诊断及疾病转归和预后的指标[6];与此同时,还需要临床工作者在标本采集过程中严格把握采血指征,做到标准采血,增加血培养送检份数来提高检出率、降低污染率[7]。其次是分泌物,由于患者经常有开放性创伤、进行手术和侵袭性医疗手段等,导致机体免疫力下降而致正常定植于人体皮肤的细菌,引起伤口感染、人工关节感染、菌血症、骨髓炎等[8]。重病患者,年龄大,长期卧床,自身抵抗力下降,免疫力差,患者有开放性创伤或使用机械性插管,容易造成患者间的交叉感染。长期做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治疗的患者,在透析的过程中,CoNS 可能污染连接的导管和管道等[9]。
2015 年—2018 年 whire 监测网共分离出 CoNS 7 158 株,MRCoNS 检出率为 75.60%。MRCoNS 未发现对利奈唑胺、万古霉素耐药的菌株,对青霉素 G 的敏感率为 0,其次是红霉素敏感率为 9.5%,与国内报道相似[3]。本研究显示 MRCoNS 的敏感率明显低于 MSCoNS(P<0.001),是因为 MRCoNS 含有耐药的 mecA 基因导致靶位改变所致。MRCoNS 在重症患者的检出率最高,与重症患者频繁使用抗生素而耐药有关[10]。MRSCoN 为低毒力条件致病菌,感染后症状不典型,且呈现多重耐药现象[11-12],给临床诊断和治疗带来一定困难,在对 MRSA 进行监测的同时,对无污染标本中 MRSCoN 菌的监测也是十分必要的。
研究显示,金黄色葡萄球菌和 MRSA 主要分布于痰、分泌物标本。金黄色葡萄球菌是临床一种常见致病菌,极易引起小儿呼吸道感染。该菌是全球性儿童社区感染重要的病原菌之一,多继发于呼吸道病毒感染(如流感、麻疹等)[13],这可能与患者年龄小,免疫力低下有关。本研究中,分离出金黄色葡萄球菌 10 865 株,其中 MRSA 检出率为 25.10% 较国内报道低[14]。未检出对万古霉素、利奈唑胺耐药的菌株。MSSA 对红霉素、青霉素 G 的敏感率分别为 40.0%、6.2%,对其他 11 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均大于 60%,而 MRSA 对呋喃妥因、复方磺胺甲噁唑、利福平、庆大霉素、环丙沙星、莫西沙星、左氧氟沙星的敏感率大于 60%。复方磺胺甲噁唑对 MRSA 的敏感率为 84.2%,对 MSSA 的敏感率为 71.6%,MRSA 对复方磺胺甲噁唑的敏感率高于 MSSA,与国内报道相同[15]。目前国内尚未出现万古霉素耐药的金黄色葡萄球菌。但临床上已经有关于异质性万古霉素中介的金黄色葡萄球菌(heterogeneous vancomycin-intermediate Staphylococcus aureus,hVISA)导致临床万古霉素治疗失败的病例报道。有研究显示我国 hVISA 分离率为 13%~16%[16],hVISA 对多种新一代抗菌药物如达托霉素、头孢吡普以及利奈唑胺敏感[17-18]。但本研究中未检出 hVISA,金黄色葡萄球菌与 CoNS 对除青霉素 G 外的抗菌药物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2015 年—2018 年金黄色葡萄球菌对四环素、克林霉素、青霉素 G 的敏感率无明显趋势变化(P>0.05),对莫西沙星等抗菌药物敏感率呈上升趋势(P<0.05)。喹诺酮类药物在人体吸收后分布在肺部药物浓度高于其他组织浓度和血药浓度,该类药物常用于治疗呼吸道感染,故痰液标本来源的菌株对喹诺酮类药物敏感率低于其他标本来源。重症监护室患者感染严重,患者使用抗菌药物频数高,易诱导耐药性产生,故对抗菌药物敏感性低于其他科室。不同标本、科室来源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对大部分抗菌药物的敏感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MRSA 主要传播模式为患者-环境-患者[19],故需严格执行无菌操作的观念,加强医护人员手的清洗和消毒,降低 MRSA 的医院感染。在烧伤病房可能是重要的传播途径,烧伤患者皮肤呈开放性损伤,创面渗出液、分泌物成为 MRSA 繁殖的天然“培养基”,易导致 MRSA 感染[20]。因此,应定期对空气、物体表面、医疗仪器及医务人员的手进行细菌学监测,做到早发现病原菌,及时采取预防控制措施。
综上所述,四川地区分离出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属大多来自呼吸道感染患者的痰液标本,以 MSSA 为主,而 CoNS 与 MRCoNS 菌株均主要分布于血液标本。葡萄球菌属在不同时期、不同样本及不同科室分布有差异,且不同于全国数据,故下一步应详细分析四川每个地区监测数据,为本地区临床经验性抗感染治疗以及医疗机构制定相关政策提供参考数据。
葡萄球菌属是一群革兰染色阳性球菌,常排列成葡萄状,根据血浆凝固酶将其分为两类。凝固酶阴性葡萄球菌(coagulase negative staphylococci,CoNS)广泛存在于医院空气、物表及人体皮肤等,是医院感染的常见病原菌之一。金黄色葡萄球菌是凝固酶阳性葡萄球菌,化脓性感染中最常见的致病菌之一,可引起局部化脓性感染、肺炎、伪膜性肠炎、脑膜炎甚至败血症、脓毒血症等全身性感染,严重感染时常可导致死亡[1],是医院感染与社区获得性感染的重要病原菌。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MRSA)和耐甲氧西林凝固酶阴性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 coagulase negative staphylococci,MRCoNS)对所有与甲氧西林相同结构的 β-内酰胺类和头孢类抗生素均耐药,对氨基糖苷类、大环内酯类、四环素类、氟喹喏酮类、磺胺类、利福平均产生不同程度的耐药。然而目前对四川地区临床中葡萄球菌的分离及耐药情况尚不清楚,为此本研究回顾分析了 2015 年—2018 年 Whire Union 细菌耐药监测网 18 023 株葡萄球菌属的分布及耐药情况,为本地区临床经验性抗感染治疗以及医疗机构制定相关政策提供参考数据。现报告如下。
1 材料与方法
1.1 菌株来源
选择 2015 年—2018 年四川地区 Whire Union 细菌耐药监测网成员单位送检各种标本中分离的葡萄球菌属(去除同一患者相同标本分离的重复菌株)。成员单位为成都、德阳、泸州、自贡、攀枝花等 9 家综合性医院,其中三级甲等医院 8 所,三级乙等医院 1 所。质量控制菌株为金黄色葡萄球 ATCC25923。
1.2 仪器试剂及质量控制
按技术方案要求采用自动化仪器法,部分药物采用纸片扩散法。主要仪器包括法国生物梅里埃公司的 VITEK 2 COMPCAT 全自动微生物鉴定仪及配套革兰阳性菌 GP 鉴定卡、革兰阳性菌药敏卡片(AST-GP67)和法国生物梅里埃公司的 BACT/ALERT3D 血培养仪。
1.3 判断标准
采用 2016 年美国临床和实验室标准化协会文件标准[2]判断药敏结果为敏感、中介或耐药。
1.4 观察指标
观察葡萄球菌属对青霉素、万古霉素等 13 种抗菌药物的药敏结果。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 WHONET 5.6 软件整理数据,剔除同一患者的重复菌株。统计软件采用 SPSS 19.0 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以例数或百分比表示,葡萄球菌对同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葡萄球菌对药物敏感率=葡萄球菌对一种药物的敏感株数/葡萄球菌对一种药物的实验总株数)在不同时期、不同标本及科室来源的葡萄球菌对同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比较分析采用 χ2 检验。MRSA(或 MRCoNS)检出率=甲氧西林耐药的金黄色葡萄球菌(或 CoNS)/所有金黄色葡萄球菌(或 CoNS)。检验水准 α=0.05。
2 结果
2.1 葡萄球菌属菌种分布
18 023 株葡萄球菌属细菌中检出金黄色葡萄球菌 10 865 株(60.28%),CoNS 7 158 株(39.72%)。见表1。

2.2 葡萄球菌属标本分布
葡萄球菌主要来源于痰标本(6 020 份)、分泌物标本(4 566 份)和血液标本(3 157 份),其中痰标本的构成比最高(33.40%),见表1。其中,痰标本、分泌物标本和血液标本中金黄色葡萄球菌分别占 80.70%(4 858/6 020)、70.46%(3 217/4 566)、23.06%(728/3 157)。
2.3 金黄色葡萄球菌标本分布
金黄色葡萄球菌和 MRSA 均主要分布于痰(44.71%、48.45%)和分泌物标本(29.61%、27.10%)。见表2。

2.4 CoNS 标本分布
CoNS 与 MRCoNS 均主要分布于血液(35.34%、35.13%)和分泌物标本(19.65%、20.65%)。见表3。

2.5 2015 年—2018 年四川地区葡萄球菌属对 13 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
18 023 株葡萄球菌对万古霉素和利奈唑胺的敏感率为 100%。4 年间,四川地区 MRSA 和 MRCoNS 的检出率分别为 25.10%(2 727/ 10 865)、75.60%(5 411/7 158)。金黄色葡萄球菌与 CoNS 对除青霉素 G 外的抗菌药物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甲氧西林敏感的金黄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sensitive Staphylococcus aureus,MSSA)与 MRSA,甲氧西林敏感的凝固酶阴性葡萄球菌(methicillin-sensitive coagulase negative staphylococci,MSCoNS)与 MRCoNS 对抗菌药物的敏感率均有明显差异(P<0.001)。见表4~6。



2.6 2015 年—2018 年葡萄球属敏感性变化
金黄色葡萄球菌对万古霉素和利奈唑胺的敏感率为 100.0%,对莫西沙星等 9 种抗菌药物敏感率分布存在差异(P<0.05),见表7。CoNS 对利福平、四环素、庆大霉素、左氧氟沙星、复方磺胺甲噁唑的敏感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8。


2.7 金黄色葡萄球菌在不同标本中的敏感率
不同标本来源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在利福平、莫西沙星、环丙沙星、左旋氧氟沙星、苯唑西林、红霉素中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见表9。

2.8 金黄色葡萄球菌在不同科室中的敏感率
不同科室来源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在复方磺胺甲噁唑、利福平、莫西沙星、环丙沙星、左旋氧氟沙星、苯唑西林、庆大霉素、四环素、克林霉素、红霉素中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见表10。

3 讨论
CoNS 是不产血浆凝固酶的一大类葡萄球菌,在自然界中广泛存在,是人体皮肤和黏膜的正常菌群,近半个世纪以来,随着医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介入性操作的不断增加,以及抗菌药物的滥用,以表皮葡萄球菌为代表的 CoNS 医院感染越来越多,已经成为具有重要意义的病原菌[3]。本研究中,CoNS 主要标本分布在血液和分泌物,血液构成比最高,这可能与患者免疫系统不健全,抵抗力差,可能存在体质量极低、中心静脉置管、胃肠外营养以及广谱抗菌药物不合理使用等因素有关,使 CoNS 感染的机会大大增加[4]。临床血液来源的 CoNS 具有较高的生物被膜形成能力,绝大部分为 MRCoNS,表现为多重耐药[3]。血流感染是一种严重的全身性疾病,如血培养结果阳性,特别是检出 CoNS 时,如何正确判断其检测结果是污染的 CoNS,还是致病的 CoNS,对患者能否得到及时而正确的治疗非常重要[5],关注血培养报阳时间及是否单瓶报阳,联合降钙素监测可以作为细菌感染性疾病的诊断、鉴别诊断及疾病转归和预后的指标[6];与此同时,还需要临床工作者在标本采集过程中严格把握采血指征,做到标准采血,增加血培养送检份数来提高检出率、降低污染率[7]。其次是分泌物,由于患者经常有开放性创伤、进行手术和侵袭性医疗手段等,导致机体免疫力下降而致正常定植于人体皮肤的细菌,引起伤口感染、人工关节感染、菌血症、骨髓炎等[8]。重病患者,年龄大,长期卧床,自身抵抗力下降,免疫力差,患者有开放性创伤或使用机械性插管,容易造成患者间的交叉感染。长期做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治疗的患者,在透析的过程中,CoNS 可能污染连接的导管和管道等[9]。
2015 年—2018 年 whire 监测网共分离出 CoNS 7 158 株,MRCoNS 检出率为 75.60%。MRCoNS 未发现对利奈唑胺、万古霉素耐药的菌株,对青霉素 G 的敏感率为 0,其次是红霉素敏感率为 9.5%,与国内报道相似[3]。本研究显示 MRCoNS 的敏感率明显低于 MSCoNS(P<0.001),是因为 MRCoNS 含有耐药的 mecA 基因导致靶位改变所致。MRCoNS 在重症患者的检出率最高,与重症患者频繁使用抗生素而耐药有关[10]。MRSCoN 为低毒力条件致病菌,感染后症状不典型,且呈现多重耐药现象[11-12],给临床诊断和治疗带来一定困难,在对 MRSA 进行监测的同时,对无污染标本中 MRSCoN 菌的监测也是十分必要的。
研究显示,金黄色葡萄球菌和 MRSA 主要分布于痰、分泌物标本。金黄色葡萄球菌是临床一种常见致病菌,极易引起小儿呼吸道感染。该菌是全球性儿童社区感染重要的病原菌之一,多继发于呼吸道病毒感染(如流感、麻疹等)[13],这可能与患者年龄小,免疫力低下有关。本研究中,分离出金黄色葡萄球菌 10 865 株,其中 MRSA 检出率为 25.10% 较国内报道低[14]。未检出对万古霉素、利奈唑胺耐药的菌株。MSSA 对红霉素、青霉素 G 的敏感率分别为 40.0%、6.2%,对其他 11 种抗菌药物的敏感率均大于 60%,而 MRSA 对呋喃妥因、复方磺胺甲噁唑、利福平、庆大霉素、环丙沙星、莫西沙星、左氧氟沙星的敏感率大于 60%。复方磺胺甲噁唑对 MRSA 的敏感率为 84.2%,对 MSSA 的敏感率为 71.6%,MRSA 对复方磺胺甲噁唑的敏感率高于 MSSA,与国内报道相同[15]。目前国内尚未出现万古霉素耐药的金黄色葡萄球菌。但临床上已经有关于异质性万古霉素中介的金黄色葡萄球菌(heterogeneous vancomycin-intermediate Staphylococcus aureus,hVISA)导致临床万古霉素治疗失败的病例报道。有研究显示我国 hVISA 分离率为 13%~16%[16],hVISA 对多种新一代抗菌药物如达托霉素、头孢吡普以及利奈唑胺敏感[17-18]。但本研究中未检出 hVISA,金黄色葡萄球菌与 CoNS 对除青霉素 G 外的抗菌药物敏感率有明显差异(P<0.05)。2015 年—2018 年金黄色葡萄球菌对四环素、克林霉素、青霉素 G 的敏感率无明显趋势变化(P>0.05),对莫西沙星等抗菌药物敏感率呈上升趋势(P<0.05)。喹诺酮类药物在人体吸收后分布在肺部药物浓度高于其他组织浓度和血药浓度,该类药物常用于治疗呼吸道感染,故痰液标本来源的菌株对喹诺酮类药物敏感率低于其他标本来源。重症监护室患者感染严重,患者使用抗菌药物频数高,易诱导耐药性产生,故对抗菌药物敏感性低于其他科室。不同标本、科室来源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对大部分抗菌药物的敏感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MRSA 主要传播模式为患者-环境-患者[19],故需严格执行无菌操作的观念,加强医护人员手的清洗和消毒,降低 MRSA 的医院感染。在烧伤病房可能是重要的传播途径,烧伤患者皮肤呈开放性损伤,创面渗出液、分泌物成为 MRSA 繁殖的天然“培养基”,易导致 MRSA 感染[20]。因此,应定期对空气、物体表面、医疗仪器及医务人员的手进行细菌学监测,做到早发现病原菌,及时采取预防控制措施。
综上所述,四川地区分离出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属大多来自呼吸道感染患者的痰液标本,以 MSSA 为主,而 CoNS 与 MRCoNS 菌株均主要分布于血液标本。葡萄球菌属在不同时期、不同样本及不同科室分布有差异,且不同于全国数据,故下一步应详细分析四川每个地区监测数据,为本地区临床经验性抗感染治疗以及医疗机构制定相关政策提供参考数据。